「我們的事就當作是今年的事。」再笨的女人,也知道在被男人拒絕前,先拒絕男人!他愣住了好幾秒。然後他懂了,卻沒說什麼,只是彷若木頭般地看著我,他了解我還會再說些什麼。
在我們很要好的時候,我問他:「如果我們分手了,你想我會花多少時間來忘記你?」「一天!」他答。我無語,暗暗輕彈紅淚。女人跟蓮花應是同一類,否則怎會「年年苦在中心裡」?
我決定不陪他跨年,我決定不陪他倒數,我決定許願時不放入有關他的成份。朋友說我太理智了,越是理智就越不愛那個人。不對,若是不愛,為何忌妒蝴蝶相飛西園草?此恨可不關風與月啊!
一天下課,我走至操場,本欲與大自然分享我騷人的氣味,然而,清脆的聲音使我止住腳步,我聽得出來,那是一球又一球的空心,轉身,都還是三分球!呆了,我想。
第二天,我帶著期待的心漫步球場。
他在!
此回我看清了他俊逸的五官,心中悸動,忽然想到趭南歌子趫:「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?」
趁他停下來喝水時走向他:「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?」他嚇一跳,將原本的大眼睜得更大:「妳怎麼知道?」這下換我愣住了,心思轉得很快的我隨即又開口:「因為我的追求者沒有你呀。」
他爽朗地仰天大笑,我知道,我們之間的氣流開始相容了。
喜歡看他打球,那是一種舒服;喜歡幫他做作業,那是一種幸福。
「我覺得像我們這樣繼續下去,說不定真的有可能。」難道我們之間曖昧不明?難道經過了半年的曖昧,依舊只是曖昧?我早該知道他是流水、是行雲,流水便隨春遠,而行雲終與誰同?
他習慣不說,習慣將所有的疑問與答案填入黑洞;他習慣做濫好人,習慣將所有的勉強藏在心裡面。他像個任性的小孩,任性地自以為事實傷人,難道欺騙就不傷人嗎?他仍然笑著,笑著,笑著。真想打掉那一排牙齒,因為,我害怕牙齒後頭的不知。
不知,哦,不知真傷人!
「都年底了你還打算沉默嗎?」他依舊不語。「說開了還是朋友,不說,我會恨你!」終於他都說了,在最後一天。
「斜倚畫屏思往事,皆不是,空作相思字。」這又如何?有人說:分手不代表結束,分手是一種解脫;分手是不讓對方擔心現在的我過的好不好,分手是讓彼此過得更好。
愛情的最高境界是猁猁在知道已經不可能時,立即懸崖勒馬。
「我就陪你到今天吧。」我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