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國的天氣悶熱,空中密佈烏雲,但還是沒有下雨的意思。不知淡水的氣候如何,學校的種種還好嗎?
入伍後,從台北、台中輾轉到屏東。瞥見營區結果纍纍的椰子樹,心裡竟浮起淡江松濤搖撼的幕幔……總是這樣,經過以後才知回味。
在屏東燥熱的境域,接受嚴格的跳傘訓練,頂著炎烈的驕陽,汗水在軍服上濡漫、結晶;久久之後,迷彩裝堆積起不規則的白色鹽漬。
站在機艙口,強風將臉部擠出深層皺摺,沒有恐懼、沒有焦慮,腎上腺素激滿整個腦袋。這或許就是所謂的「魯勇」吧。跳下去了!一種不曾聽過的聲音「咻、咻、咻」刮響耳際,如此作假,卻又確確實實地經歷著。平行,一層一層平行地傳遞,直到降落的速度被地表制止。而五臟六腑也在一陣激盪後,歸位。
結束最後一次傘跳,富銅製的傘徽釘入我的胸膛。我竟然沒有一點成就感、沒有榮譽的震憾,好像只是過了一段平凡的日子,不痛不癢的,一切像是過去了的經驗罷了。
帶著尤里西斯似的心情下連隊,每天都有嚴苛的體能訓練。肉體上的壓力,咬著牙就不成問題;心靈上就讓它盡情地空虛,唯有這樣才能使自由氾濫、無情地氾濫……
又要離開屏東,北上中壢受訓──跳開北迴歸線,又要繼續流浪。有些地方該離開就必須要走;有些地方該駐留還是要停下腳步。不過,起點與終點並非律定的里程碑,終點也可能是另一個起點。
NO.495
| 更新時間: 2010/09/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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